第1801章 好言相勸

自從凝香搬走之後，舒兒就常常到她的院子做客，有時候陪著凝香說一兩個時辰的話，凝香卻一個字都沒有說過。

舒兒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通過凝香，知道雲荷的事情，沒有想到自己陪了幾天，凝香卻一句正經的話都沒有說過。

然兒過去的時候，舒兒剛剛離開，凝香看到了然兒，長舒了一口氣。因為擔心會被舒兒發現，她跟雲荷見一面比登天還難。經常都是然兒親自過來把自己帶到正院跟雲荷見面，沒有意外她是不會去雲荷的院子。凝香特地換了一身衣裳，跟著然兒一起去了正院。

趙家少爺在然兒去請凝香的時候去了書房。他把正院留給了她們姐妹說話。

所以，凝香進了正院之後，趙家少爺早就已經離開了。見到了雲荷，凝香的臉上這才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。

雲荷招了招手，笑盈盈的說道：“快過來坐下，看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？”

“每天讓舒兒在你耳邊說一兩個時辰，你的臉色也不會太好看。”凝香嘟著嘴說道。

“舒兒前些日子去見二爺了，二爺似乎相信了她的話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二爺開始懷疑你了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二爺以為媽媽是我害的，現在正在調查這件事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舒兒為什麽要這麽做，還以為她會好好考慮，該不該這麽做，卻沒有想到，她竟然還一意孤行。她明明知道就算她做的再多，二爺也只是利用她而已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你已經暗示了她幾次，她也應該聽的明白。就算她真的是趙公子的妾室，難道就不怕東窗事發？難道，她不願意跟著趙公子回京城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二爺沒有懷疑你為何非要去宅子嗎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我從媽媽梳妝臺的抽屜裏，拿了一支桃木簪，二爺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了。我只去過宅子幾次，還都是小時候。不過媽媽也很少留在宅子裏。所以，東西也不是很多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沒有想到媽媽還 有桃木簪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抽屜裏雖然簪子不太多，但也都是些值錢的東西，只有這支桃木簪，看著比較素雅。我也是有些疑惑，才把桃木簪拿了回來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或許媽媽只是隨便扔在抽屜裏的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不過，發生了 一件奇怪的事，這也是今天才知道的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什麽事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媽媽以前的婢女叫文鴛，在我很小的時候，媽媽就偷偷的替她贖身搬到了宅子裏。可後來一病不起，就這樣沒幾年就去世了。可是，前些日子二爺身邊的阿威去過郊區，發現文鴛的墳塌了。只是讓人有些意外的是，棺材裏是空的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空的？等等，二爺為何會在意一個死了的婢女？”凝香不解的問道。

“是不是很奇怪？而且，讓人更意外的就是，棺材竟然是空的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文鴛姑娘沒有死？”凝香疑惑的問道。

“可送葬的那天，我也去了，親眼看到棺材裏的人，就是文鴛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還真是怪了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凝香，你還想豹子嗎？”雲荷問道。

雲荷突然想起之前趙家少爺告訴他，幾個星期前在碼頭看到了豹子。如果趙家和羅家一直都有生意來往，肯定會再次跟豹子碰面。雲荷突然想起凝香正是為了豹子，才會深陷趙家別院， 便想問問凝香的想法。

“自從知道他早就已經娶妻生子，我對他再也沒有什麽幻想了。原本非常怨恨他，後來仔細想過，是二爺把我騙進了別院。或許豹子根本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，也或許早就把我忘了。在我印象當中，二爺一直對我不錯，還曾經救過我，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。想好遇到了你，否則，我會被他騙一輩子。”凝香喃喃的說道。

“或許我們 應該感謝二爺，否則我們怎麽會在別院再見面呢？再說了，能夠住進別院，好像比留在麗春院好多了。”雲荷說道。

凝香突然想起了媽媽的事，便說道：“雲荷，媽媽真的沒事了？”

“雖然我沒有見到她，但我相信趙公子會安排好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好在是一場虛驚，剛聽到消息的時候，我真的嚇了一跳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舒兒沒有跟你說，可能是我害死了媽媽嗎？”雲荷說道。

“你怎麽知道？她每天都在分析，媽媽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。可是，她說了那麽多，見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，只好作罷了。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害媽媽，我第一個懷疑的人是二爺。但我想不出理由，畢竟他還需要利用媽媽來威脅你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趙公子竟然 一直都沒有跟我說，直到我回到別院之後，才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雲荷說道。

“看來，在你擔心媽媽安危的時候，趙公子早就想到如何幫媽媽脫身了。”凝香說道。

兩個人 在屋子裏聊了一個時辰，擔心被舒兒發現，凝香便匆忙回了院子。

只是她沒有想到，凝香剛回去，便看到舒兒在院子裏等她。

“想著你可能餓了，我做了些糕點打算送過來，誰知道你不竟然不在 院子裏，去哪兒了？”舒兒問道。

“我剛才聽說少爺回來了，所以，過去瞧了瞧，可惜，他根本不願意見我。我在正院等了很久，見他沒出來，我便回來了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少爺還不肯見你？”舒兒問道。

“之前去過幾次你也知道，我去的時候，幾乎都能遇到雲荷。雲荷怎麽肯讓我見到少爺？今天我還以為雲荷回了院子，誰知道她竟然還在正院不肯回去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凝香，我倒是有個辦法，可以接近少爺。”舒兒說道。

“你又有什麽餿主意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我思前想後，還是覺得媽媽的死跟她有關。我倒是覺得，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少爺。少爺知道她如此殘忍，肯定會心懷芥蒂。”舒兒說道。

“可是，沒有證據就這麽說出去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凝香說道。

“凝香，你的心地真是善良，你還替她著想，她替你想過嗎？”舒兒反問道。

“那你說怎麽辦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自然是找機會跟少爺告狀才行，不然不就便宜她了嗎？憑什麽她一個人受寵？”舒兒說道。

“舒兒，我們是一起長大的，我不忍心看你這麽下去，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，你真的就想要這麽下去？”凝香說道。

“你說的話，我怎麽聽不明白？”舒兒問道。

“你一直都在跟二爺見面不是嗎？既然你想要得到趙公子的寵愛，為何還要繼續給二爺送信。”凝香問道。

“你不了解二爺，自然會這麽說。你住進別院不也是因為二爺嗎？”舒兒說道。

“阿威一直都沒有成親吧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怎麽突然提起阿威了？”舒兒目光閃爍後問道。

“因為阿威一直都在等你，你何必要作賤自己呢？”凝香說道。

“凝香，你是什麽意思？再怎麽說我也是少爺的妾室，是阿威自己想不通，關我什麽事？”舒兒說道。

“妾室？少爺應該沒有碰過你吧？你還真是天真……不過，你若是這麽想，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。”凝香想了想說道。

舒兒心中一驚，她還以為只有自己清楚這件事，沒有想到凝香竟然也知道。這麽說雲荷肯定也已經知道，難道是少爺自己說的？

她來到別院之後，少爺只是嘴上說喜歡她，可跟雲荷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。少爺似乎有意無意的跟自己保持距離，看著倒像是別院裏的客人。

當初她非常努力，希望能夠盡快成為少爺的女人，可是自從雲荷來了之後，她再怎麽努力也入不了少爺的眼。如此下去，她根本不能討少爺的歡心。沒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，之前她都是自欺欺人而已。

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難道是少爺說的？”舒兒問道。

凝香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其實，我是聽雲荷提起來的，她說是少爺告訴她的。”

“雲荷怎麽會跟你提起這件事？”舒兒問道。

“其實也沒有什麽，雲荷真的很在意少爺，便問起來少爺有多喜歡別院裏的姑娘。少爺隨口告訴她，讓她不要在意，雖然你一直住在正院，可他連碰都沒有碰過你，還說讓她不要吃醋之類的。一開始雲荷還不相信，還特地問過然兒。”凝香說道。

“還以為能夠瞞得住，沒有想到你們都知道了。我在你們面前，就像是個笑話。怪不得雲荷經常用憐憫的眼神看我，實在是太丟人了。”舒兒癱坐在椅子上說道。

“舒兒，阿威對你那麽好，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？”凝香問道。

“凝香，我們從小都過著苦日子，家裏還只重視哥哥和弟弟，幾年前家中為了給哥哥娶媳婦，便把我賣到麗春院。對外還說，是我自願的。我便下定決定，一定要過上好日子給她們看看，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，想要成為公子的妾室，也不是那麽容易的。媽媽的偏心讓我錯過了很多，進了別院卻還是被少爺嫌棄。縱使阿威再喜歡我，他也只是二爺身邊的一條狗而已。”舒兒喃喃的說道。

“雖然你想過上好日子是沒錯的，可身邊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，才更加重要不是嗎？”凝香說道。

“你到底是什麽意思？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，又開始盤算起我來了。”舒兒心煩意亂的說道。

“舒兒，我只是為了你好，才多說了幾句，你若是不喜歡聽，我不說便是了。我只是覺得可惜，阿威是個好男人。”凝香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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